箫韶九成°(接稿!)

我是菜狗!

字/文/杂
菜得离谱,不作专业

自由主义者
我坚信
所有苦难与背负的背后
都是行云流水般的此世光阴。

背景来自南溟老师
望喜。

远谦「梦境」

☞全文4000+,HE,较为抽象

☞想虐但失败了

☞看标题 不许说我吓唬人

有感而发,不喜划过,切勿ky。



「梦境」

此时,窗外恰有月影蝉鸣。 

 

有人难得地不安枕。 

 

 

 

这是哪…… 

魏之远倏地睁眼,看到的模糊景象渐渐清晰……熟悉的房间。 

 

似乎一切如常,只是自己怀里没有那个熟悉的人,旁边只有一个枕头。 

空气中弥漫着寂静而令人焦灼的气氛—— 

他突然警觉起来,翻身下床。 

 

怎么回事?魏谦呢?他穿上地下仅有的一双拖鞋。 

桌上没有魏谦前一天批改剩下的作业和龙飞凤舞的字迹;椅子上空的扎眼,没有魏谦顺手扔上去的杂七杂八;书柜里的书一如既往地像社科图书馆,没有任何一本生命科学的资料;衣架上也只有自己的衣服…… 

那一瞬间,他像被拎出水面的鱼儿似的呼吸急促起来。 

对了,衣柜!他猛的拉开衣柜门——柜子里挂着的只有清一色的西装和内搭,丝毫没有魏谦喜欢的棉质T恤和大花短裤的影子。 

 

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这间屋子里住着第二个人。 

 

他慌了神,心跳迅速加快,发了疯似的冲出房间。 

第一眼看到的门口鞋架上只有自己的皮鞋,和小宝的高跟鞋。 

卫生间,口杯架上的刷牙杯怎么只剩下一个了? 

昨天魏谦摆在茶几上的半杯咖啡也不见了…… 

没有,就连魏谦昨天顺手提溜回来的草莓都不知所踪。 

 

结论被反复证实,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这个家里还有第二个男人。 

 

他找不到魏谦了。 

 

当这样一句话冷不丁地撞进脑海的时候,他心跳狠狠漏了一拍,自己最珍视的人似乎就这么凭空消失了。 

 

“谦儿……哥?”魏之远扯着嗓子喊了两声,尾音颤抖,带着明显的迫切与不安。 

他四下张望着,像个没头的苍蝇。 

可惜他没有等来想要的答复,没有人扬着调子嫌他叫魂儿。 

突然,身侧清亮的声音响起吸引了他的注意。 

“二哥你是不是没睡醒,大哥已经搬出去很久了啊。” 

 

已经搬出去很久了,什么时候,搬去哪? 

得而复失的莫大苦痛使他局促不安,似乎他饱满的生活突然被抽出了一大股力量——像是一脚踩破了悬崖边,下坠得毫无预兆。 

不对,魏谦没有……他昨天睡前还抱过魏谦,怎么可能!对,谦儿不会撇下他一走了之的,哥不会的,或许是小宝一时开玩笑不知轻重…… 

他不断进行自我安慰,或者说,是强迫自己看起来冷静,至少呼吸可以不用局促得像个哮喘病人。 

在他看到自己怀里没有魏谦的时候,就已经乱了阵脚。只沉重地阖上眼睑,任由一阵天旋地转将他的重心卷走。 

希望这一切是场梦。他想着,抱着热切的希望。 

 

“谦儿,你在哪……” 

 

 


“喂?听得到吗?” 

“……三哥?”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握上了手机,听筒那边传来三胖熟悉的声音。 

“哎,是不是信号不好,你试试换个地儿。” 

他闻言转了转身,眼前的落地窗来自那家和他们总谈不拢的游戏公司,手上拎着的文件已经签署——他记得这时候离他把魏谦按在墙上才过去个把月。 

 

“你中午过来吗,魏谦说他把礼服准备好放你床上了,希望你能来,这老小子……” 

“等,等等,三哥,去哪儿?”他一懵。 

“你是不是忙傻了,今天你哥结婚,就上次你见过的,人家已经……” 

三胖的声音在耳畔渐弱。结婚?什么时候的事。这意味着他心心念念倾尽所有感情去爱的男人,如今就要在别人身侧安寝,从此与他分道扬镳…… 

而自己,就连插手他生活的资格都不再拥有。 

心脏猛的收缩,抽痛,那感觉倒真像是剖开他的心口,将他放在心尖儿上的魏谦生生抽出来,塞到另一个人心里。他扶着墙,一阵眩晕之后眼前黑了下来。 

 

再睁眼,耳畔已是庄重而喜悦的婚礼进行曲。 

他看到他深爱的魏谦挽着新娘子走在红毯上,嘴角还带着些温柔的笑意,那是他从未见过的,陌生的很,可那神情,却当真不似逢场作戏。 

新娘也漂亮,衬得起他哥。他苦涩地想着,只抬头看了一眼,便不愿再多注视,后槽牙都快被咬得稀碎。 

他记得好像是叫……冯宁?他在魏谦的桌上看到过照片,就摆在杯垫旁边,他还记得桌上粉红色包装的礼物和精致的点心,就连年会那天那姑娘娇羞的眼神,他都记得一清二楚。如今却是要成真了。 

 

他骤然怨恨,憎恶起来,恨不得拿着刀冲上台让洁白的婚纱被鲜红淹没——却也踌躇,这样魏谦便能好吗,恐怕是要和他落个老死不相往来。 

-他感觉像是被整个世界孤立了,没有人在乎他挖空心思的努力。 

 

酒入愁肠,身体里的血液像是沸腾的岩浆,争先恐后地奔腾在狭窄的血管里,他只记得很多人在劝他少喝点。魏谦拍了拍他的肩,语重心长地告诉他别总轴着了,要早点留心个姑娘,然后结婚,生个熊孩子,每天给熊孩子赚奶粉钱。 

是啊,这才是他这个年龄的男人应该做的,他哥也给他做了个好“榜样”。可惜只魏谦一个站在他心口,便足以挡住千万人的去路。 

 

他努力搜寻着快乐的回忆试图让自己冷静,至少让事情别变得一发不可收拾,可跃进脑子里的只有讽刺的自嘲。 

理智的禁锢近乎只薄如蝉翼了,哪挡得住嘶吼咆哮的困兽。他站起身踉跄了一下,旋即便往后厨走去,那里的一切声音在他耳中都是磨刀霍霍——无非是鱼死网破。他得不到的人,任何人也别想得到! 

“小远。”魏谦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,恰如其分地叫了他一声,将他的爱与恨生生撕裂。 

倏地,他的愤怒和冲动就溃不成军了。他想要的不就是魏谦能幸福吗?……即使这份幸福没有他的份。 

他还是爱魏谦。 

 

那时,冰冷的绝望悄无声息地从脊椎末端滋生,逐渐蔓延,直到整个儿地淹没他。他还想生气,却又觉得无力到可笑。他已一无所有,连一个囫囵地苦笑都扯不出来。 

醉得清醒,过往种种走马灯似的浮现在他脑海中,像是钝刀割着缎子,牵出的丝丝缕缕,都是血痕。 

 

忽而耳畔响起一个声音,轻柔缥缈,仿佛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。这声音似不经意地落在他耳朵里,却宛若惊雷,让他千疮百孔的心再次狠狠震颤。 

他脑中不断回响着这句话,逐渐失去了意识。 

 

“倘若一切从未开始呢——” 

 

 

 

像是一脚踏入了冰窖,阴冷的寒气骤然升起。 

直到夜风毫不留情地像是把他吹了个对穿,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正在很努力地保证自己站稳,手里紧紧攥着一根比他还长的水管,走得有些吃力。水管末端擦过漆黑的巷尾,发出让人汗毛倒立的尖锐摩擦声。

他想停下来,却发现自己竟做不到。身体不受控制地越走越快,握着水管的手渗出了薄汗,直到跑了起来。 

破旧的墙砖在视线周围褪去,一个半米高孩子此时的无依无靠和无畏涌了起来,倒像是意识归位了。 

苟且偷生的流浪儿遭受的所有冷眼和恶意,让他下意识般活的小心翼翼,无论多么单薄的温暖都像天神的圣光。他可以舍弃所有东西,只为了那个冷眼看他却毫无恶意的少年,即使他剩的只有一腔孤胆,和一条命。 

 

巷口的昏黄路灯闪烁着,明暗交错间,他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,是他最想见的魏谦。那身影渐近,驱散了他身边没有丝毫生机的夜和寒意。 

像是太阳吧。当他踏进魏谦家门的一刹那,他就不再颠沛流离,只要魏谦在,他就不是暗无天日,就连魏谦不经意间的温柔,都能让他辗转反侧良久。 

着实,这让他对魏谦的感情愈发纯粹而彻底。他丢下管子,竭力奔跑,向着那耀眼的光的来向。 

 

大概魏谦会蹲下揉揉他的头发,然后带他回家吧。 

想到这儿,他越跑越快,魏谦似乎就近在眼前了—— 

可他突然发现自己抓不到魏谦。几十米的距离他跑得气喘吁吁,而魏谦始终就在触手可及的前方。 

所谓咫尺天涯也不过如此,他一边跑一边伸手去够,每一次都堪堪擦过魏谦的衣袖,每一次。好像他一直在原地踏步一样。 

好不容易积攒了些许的安全感忽而被抽调一空,他急得眼泪在眼底打转,急促地喘着气,用尽全身力气奔向他的信仰,就连绊倒磕破了膝盖都不觉得疼,任由血水顺着脚踝流进鞋里。 

 

眼前的魏谦突然转身走了。 

“哥!”他扯着嗓子喊着,声嘶力竭地想要挽留,可惜稚嫩的童音划破天空,却没换回魏谦一个回眸。 

眼泪和鼻涕早已在他脸上糊成一团,纵使他用尽最后的全部力气奔跑,也都是徒劳,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魏谦渐行渐远,只觉得天都要塌了。 

 

“哥——”他喘得胸腔都在疼。 

泪眼朦胧间,那背影不断变换。变成魏谦递给他包子后就甩开他的手的背影,变成魏谦转身阖上门让他走的背影,变成魏谦心烦意乱不愿搭理他的背影,变成魏谦出去赚钱时的背影……好像魏谦就这么走了,再也不会回来。 

身后无边的的黑暗在察觉到光源的远离后又卷土重来,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,欲擒故纵地玩弄着他幼小的心灵。 

他还抱着一线希望,跌跌撞撞地走着。 

 

他只有魏谦这么一个人,而此时这个人只留给他无数背影,且从未回头。 

刺骨的寒意让他心头一空,涌起惊惧,彻底沦落。他再也跑不动了,被一块石头绊倒在地上。周遭的黑暗不再客气,宛如地狱般的牢笼将他牢牢禁锢,而他,被判处终身监禁。 

 

“哥,别走……别不要我!” 

 

 

 ·

“不怕,哥在呢,在呢……” 

 

魏谦不知什么时候被身边人翻腾醒了。他倚在床头,柔声重复着简单的回答,将魏之远揽入怀里时轻时重地拍着,哄得僵硬而生疏,颇有些“专业不对口”。 

 

生涩的安慰逐渐冲散了魏之远心口莫大的恐慌,像是汩汩的清泉,冷却他滚烫的思绪,让他不再那样焦躁、不再身陷囹圄却横冲直撞。 

 

呼吸渐渐稳定,意识重新归拢,魏之远猛的醒过来,恍若隔世。眼角残存的晶莹将床头灯昏黄的灯光打散,晕成一个个小光圈,光与影交叠切割出的侧脸很熟悉——却又像是久违了。 

 

“……哥?” 

 

魏之远试探性地开口,声音很轻,还有一些颤抖,似乎自己再大声些,眼前的美好便会连同自己带血的真心、一并被震得粉碎。 

 

他生怕眼前透着有力心跳的胸膛才是南柯一梦。 

 

“多大人了,还跟小孩儿似的,做个噩梦能给吓成这样。” 

 

魏谦看着魏之远额角渗出的冷汗,将人搂的更紧,试图带给他一些真实感,可嘴上倒是依旧毫不客气。 

 

“……哥,你别不要我。”魏之远冷不丁地沉声来了这么一句,乍一听有些耳熟。嗯,的确耳熟。 

 

“……”魏谦心下了然。 

 

这次,他没再说什么,只是伸手抬起魏之远的下颚,给了魏之远一个猝不及防的拥抱。 

 

不同于平日的温柔绵长,裹挟着魏谦平日里难以宣之于口的深情,来的汹涌澎湃,更像是一种极致的占有和宣誓。 

 

魏之远抚上魏谦的背,反客为主地迎合着它的炽热。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境,或许称之为“失而复得的狂喜”会更贴切。于是尽己所能地将魏谦紧紧抱住,似乎想要把魏谦整个儿地融进自己骨血里。 

——虽然“他的一部分和另一个碳基生物没半毛钱关系”。 


不过说来,他大概早就难以自抑地将全部心血尽数投注在魏谦身上了,那是他的谦儿、他的半条命,没了魏谦他就像三魂没了七魄。 

 

 

 

“哥在呢,睡吧。”魏谦抬手关掉灯,又给魏之远掖好被子。 

 

魏谦还是他的。魏之远想着,终于平静下来,顺手勾了魏谦的腰,侧了身把人揽进怀里抱着,鼻息间充斥着的魏谦的味道让他格外满足。 

 

这回,他抓住了。 

 

魏谦犹豫了一下,却还是找了个了舒服的姿势,难得地靠进了魏之远怀里。 

 

就由着这小崽子吧,反正自己这辈子,也就栽在这儿了。他想着。 

 

 

夜深了,月影蝉鸣依旧。 

 

—“谦儿,我爱你。”那声音轻得像是呢喃,抑或是呓语。 

—嗯,哥也爱你。魏谦恍惚中回应了。


END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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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谢绑文宝贝阿凉的倾情取名!感谢绑狱友汪得的虐文写作心得!缘分让我们评论区相遇。


下面是废话,写给喜欢我这辣鸡的小伙伴:

作练笔啦,想试着写点虐的。后来发现我的文字没有那种磅礴的力量,做不到三言两语就可以震撼人心。就写成这样了,算是……有一点虐叭。

那就这样吧,也挺好。我这样想着。之后大概还是甜文居多啦,下一篇打算写ce,是和绝美汪得的口嗨脑洞。

欢迎小窗提建议(点梗),如果喜欢,我会很开心的!


望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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